徽州的春是迷人的,金黄色的油菜花在风中摇摆,映衬着粉墙黛瓦马头墙。徽州的秋是醉人的,远处的树木被染成了五颜六色,近处也是晒秋的斑斓。春色已经领略过,秋色却因出国而失之交臂。在这冬日的上午,走进西递,再次踏上这片大山中的千年古村,心中也是有些疑问,到底初冬的西递,会是什么样的?
进了大门,就是标志性的池塘和岸边矗立的胡文光刺史牌坊。原本静如一面镜子的池塘此时正在进行清淤工作,湖水也基本被放光,只留下光秃秃的淤泥和耸立在淤泥之上,已经干枯的荷叶。其实不用担心,在淤泥之下,他们的根依旧完好的保存着,来年气温一恢复,又将重新发芽长出新叶。
不仅是胡光刺史牌坊,整个西递的民居,除非下雪,一年四季的感觉都是一样的。不同的只有树上的树叶和来来往往的人群。牌坊不远处的两棵大梧桐,叶子已经落了大半,剩下的也早已枯黄,仿佛风再大一点,就会随风飘下,落叶归根。
往街中走去,马头墙的缝隙间,水杉树的身影已经枯黄。街边栗子和毛豆腐的香味让人走不动路,尤其是那一颗颗饱满的栗子,张着嘴,里面金黄的果实呼之欲出。
跟着导游,沿着经典的线路走街串巷,却发现了许多不被人所注意的角落。虽已是初冬,但小巷尽头人家的门上,有些破旧褪色的“春”字春联格外耀眼。在某户人家的窗口,一个可能已经被遗忘的小闹钟早已停止了走动,与这个古村一样仿佛将时光定格。院墙之上,漏窗之中,已经被秋色染成深黄的大树仿佛还不愿接受冬季的来临,在阳光下挺直着身躯。
转弯拐进一个小巷,不远处的一户人家正在杀年猪。有人说现在杀会不会早了点,但你要知道,山里的温度比城市要低不少。只见可怜的二师兄只剩下一个头仰天张着嘴,谁都知道它经历了什么,看它头的大小,怎么也有三四百斤。
如果西递的春是油菜花的味道,西递的夏是荷花的味道,西递的秋是丰收的味道,那么,西递的冬一定是阳光的味道。晒秋的场面着实壮观,但晒腊味的场面,更让人垂涎欲滴。腊肉的受欢迎程度,一进西递古村,便能感同身受。街角处,一块重有几十斤,层次分明,晒得流油的火腿在阳光下闪闪地发光。不远处,一串串腊鸡、腊肉也在阳光下进行着化学作用,而这些化学作用的最终结果就是餐桌上的一道道冬季特有的美味。转过街角,一排排鳜鱼整整齐齐地晾在竹竿上,腌制过的他们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特有的臭味。“鱼不臭不吃”,真想知道他们最后会是什么样的口味。
转身往村口走去,发现农田里,农民已经在栽种来年的油菜花。是啊,已经是冬天了,春天还会远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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